主人很高兴吗？那就好，想到这里我也轻轻扬起了嘴角。
但对于希斯瑞莉亚直呼主人的名字，我还是有些好奇。
“希斯瑞莉亚，你为什么可以直呼主人的名字？”
“因为，我喜欢。而且我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直呼对方名字的，除了在正式场合我会叫她魔王大人之外，私底下，和在你面前，我都会直接称呼她的名字。”
希斯瑞莉亚转过头微笑着看着我，明明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笑脸，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她在宣誓主权的错觉。
刚刚因为听到主人高兴的消息的愉悦感瞬间烟消云散，沉重的压抑感梗在我的心间。
这种奇妙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。
不，没事的，既然她是和主人一起长大的，那岂不是更好？我可以问一些主人以前的事，那样更了解她的话我也会做得更好了。
“主人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？是一直都这么冷漠吗？”
“你觉得芙托丽尔很冷漠？”
突然间被希斯瑞莉亚反问，她的面容似笑非笑，让我有些寒颤，低下了头，一下子无话可说。
“你有试着去接近过她吗？”
第二次反问，我不能这么怯弱，即使她是与主人最亲近的希斯瑞莉亚。
“怎么会没有，我这不是向你问问她的情况吗？”
“是啊，但你有亲自去问过她吗？”
“我……我问了，在心里问了，可是她都没有回答。”
“不试着去开口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回答你？心里问的能和出口问的一样吗？”
希斯瑞莉亚的反驳让我哑口无言，看着她柔和的笑脸，我却情不自禁地再次低下头来。
因为我一直害怕出口问了会冒犯主人，害怕她会生我的气再次把我关进小黑屋里。
可是回过头来想，主人把我关进小黑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冒犯她，而是因为我的心态，没有调整好，主人已经给了我很长时间去适应杀人了，然而我没有做得到，所以她才会惩罚我。
可是就算是这样……
“我可是主人的奴隶，我这种低贱的身份怎么可以去靠近主人？”
“拘泥于这个身份的人，一直以来都只有你罢了，芙托丽尔把奴隶这个称号套在你身上，只有一个目的，要你对她言听计从。你所需要做的，也只是听她的命令而已，除她之外，你可以踩在任何人的头上。当然，包括我，所以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尊敬。”
恍惚间想起主人所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，就是这个意思吗？
虽然主人很残忍，但是如果我在她面前乖乖顺顺的，她会给我吃好穿好住好，也不会对我怎样，甚至还偶尔会露出笑容。
换个角度来想的话，我来到这个世界一切的安稳都是主人赐予的，假如是转生成为**狗狗什么的，或者刚刚好被筋肉大汉捡到什么的，我的处境可能会更差。
而我也在庆幸主人是女的而不是男的，要是是男的的话，肯定早就把持不住把我给……
也就是说，主人给我提供吃穿住行，而我只需要听她命令替她打胜仗就可以了。
那么如果可以的话，我想成为主人最信任的人，并且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报答她。
“嗯。”
目光坚定地抬起头。
希斯瑞莉亚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。
“但是，希斯瑞莉亚，你说这么多，是为了什么呢？而且等我回去思考你的话的话，主人也会知道你跟我说了什么吧。”
“就算她知道了我和你说的，那又怎样呢？我只是给你开导一下，难道她还能逆这个过程吗？而且我想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。”
希斯瑞莉亚转过身，笑容里多带了一丝感伤。
“跟你说这么多，主要是想到最后有个人愿意陪着她，和她走到最后的不是一个麻木的没有任何情感的杀人兵器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希斯瑞莉亚摇了摇头走过来。
“别动。”
她把手按到我的脑门上，淡淡的刺痛感渗入脑海里，视线被一个定景占满了。这是第一人称视角，有紫发遮住了眼角的视线，视线所及，是一个身穿浅蓝色公主裙的红发女孩，稚嫩的小嘴露出小小的洁白牙齿，笑容在阳光下荡漾，绽放了一圈圈的天真。
只持续了三秒，希斯瑞莉亚便把手拿开了。
“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，芙托丽尔小时候的样子。”
虽然只有三秒，但那个画面已经深深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了。
“小时候，她比我还温柔和好说话，表情总是这么丰富多彩，言行举止像极了上一任魔王，优雅而且善良。”
希斯瑞莉亚的表情带着些许怀念，最后她只是无奈笑笑。
“我不希望你只是一个只会听命令的没有情感的冰冷机器，我希望你在她身边可以像是一个人陪着她。”
“……”
希斯瑞莉亚的话让我变得有些茫然起来，她不想我变成只会听命令的冰冷机器，而主人要求我遵守命令。
“有时间的话，我还会再来找你聊天的，再见。”
希斯瑞莉亚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，我才愣愣地点头。
目送着希斯瑞莉亚慢慢离开。
我开始在心中反复对比起现在的主人和小时候的主人来，小时候的主人明明这么可爱开朗的样子，表情看起来也没那么死板，为什么现在的主人的脸是块冰块呢？
是因为六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吗？
回想起希斯瑞莉亚的话，像是要把主人托付给我的样子，她有一天会离开主人吗？
如果是的话主人知不知道或者我该不该去问清楚呢？
如果真的有一天希斯瑞莉亚离开主人，那陪伴在主人身边的只有我了，所以希斯瑞莉亚才会选择跟我说这么多主人的事吗？
或许试着去深入了解主人，接近主人，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主人。
那么，我只需要把所有情感都倾注在主人身上就可以了，只在意主人的感受的话，我就可以同时满足希斯瑞莉亚提的期望和主人对我的期望。
在别人眼里我或许是个冰冷的机器，但在主人眼里的话，我希望我能成为她信任的人，而不仅仅是一把工具，而是像希斯瑞莉亚口中所说的，我希望主人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。
可是说起来容易，让自己去践行又会怎样呢？
一切都是未知的，但是，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宽广的厄尔河。
心里更加充实了，果然还是多给自己增加一些目标生活才变得有动力起来。
回去找主人吧。
我现在也知道了，主人对我的读心术是有一定的范围的，所以她才会把我的房间和她的房间安排得这么近，而且就算我用汉语在心里说话，主人也会知道我想什么。这个读心术貌似只是读出意思，并不是读出语言，很奇妙的魔法或者契约。
抚摸着胸口出的雪花状印记，对这个契约开始心怀感激起来。
主人能读得到我的心的话，一定能读出我对她的心意吧。
整理好心情，敲了敲主人房间的门，得到允许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。
主人是坐在单人沙发上的，刚进门的我只能看得到她的背影。
心中闪过无数个版本的开头语，可是一想到希斯瑞莉亚对我说过的话，好奇心还是克服了恐惧，走到主人的身前。
凝视着那副熟悉的清冷面容，夜光宝石般的红色双瞳。
“主人，我……”
心里已经准备过许多次了，事到如今去扭捏得像个羞涩少女。
看着主人纹丝不动的表情，一下子有些气馁，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口来。
“主人我在你眼里是什么？”
“你希望我把你看成什么？”
主人清冷地脸露出了淡淡的笑容，反问着我。
果然有些话还是要说出口主人才会回答我。
想起希斯瑞莉亚的话，心脏开始砰砰地加速跳动起来。
一直习惯了被主人大声训斥和冷漠对待，突然温柔起来的话我会像现在一样不知所措。
加上那些日子里主人毫不怜悯地惩罚我，我对主人的恐惧就深深地烙印在了心里。同时又对主人偶尔给我的温柔感激不尽，并且开始努力地去在她面前做得更好想让她多给我施舍一点温柔。
这样的卑微感让我在她面前变得战战兢兢起来，稍微保持点理性都知道这是不对的，可是感情就是这样不受控制地喷涌出来。
所以，我希望……
“主人能够把我看做一个伙伴，能够帮助主人走向胜利的伙伴，或者说，下属，女仆也行，地位不平等也没关系，我只希望主人能够以正确的态度看着我，我不会背叛主人的。”
主人在我说完后便闭上了眼睛，陷入了沉思。
而我则微微弯着腰心惊胆战地等待着主人的回答。
“希斯瑞莉亚……”
过了许久主人才睁开眼说出这句话，可是口中喊着希斯瑞莉亚，面容却露出了我前所未见的温馨微笑，像是把我忽略了的样子。
本该是很美的笑容，但却因为主人口中念着希斯瑞莉亚的名字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。
“行吧，你喜欢怎样就怎样，但是别反抗我和拒绝我的命令就好。我这些天不读你的心，一段时间后我会测试你，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“嗯。”
不知为何，心情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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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：这几天有点小感冒，头总是昏昏沉沉的，码字状态不太好，所以可能会写的不好。
还有一点话要说，我在吐槽上留言，排除水字数的嫌疑。
这一章是除去ps的话也有三千字+的，我并没有水，嘻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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